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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一生 版權信息
- ISBN:9787559638090
- 條形碼:9787559638090 ; 978-7-5596-3809-0
- 裝幀:一般膠版紙
- 冊數(shù):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借我一生 本書特色
1. 余秋雨直接授權 ,D家定稿版 作者親定版,余秋雨歷時數(shù)年,逐字修訂,囊括20余部代表性著作,從內容到裝幀每個細節(jié)均親自把關。讀余秋雨,認準定稿版! 2.余秋雨首度動筆寫下記錄前半生歷程的家族史詩,涉及他和他的家族諸多不為人知的經歷 從舊社會的上海到文革滄桑,從前輩到自己,在父親臨終的床頭重新拾筆,直到為母親寫出悼詞。 余秋雨先生說:?“我歷來不贊成處于創(chuàng)造過程中的藝術家太激動,但寫《借我一生》這本書,常常淚流不止! 出版后引起海峽兩岸報刊雜志及讀者很大的回響, 入選2004年香港《亞洲周刊》十大好書。 3. 與舊版相比,首次新增三萬字《隔代之悟》 《隔代之悟》自由地出現(xiàn)在不少章節(jié)之后,隔著歲月,回望過往,交糅了體驗與論述、激情與冷靜,字里行間更見濃厚的感情與親情之嘆。 4. 跨越近一個世紀,家族照片原貌呈現(xiàn) 以余秋雨本人及其家族的影像,描繪現(xiàn)代中國一個普通家庭三代人的歷史!鞍研蜗罅粝,把疑問留下,二十世紀也就留下了真實的自己。” 5.全新裝幀,永續(xù)經典 .知名設計師全新設計、更符合當下閱讀審美 .封面燙黑金工藝 .象牙白內文紙,平滑輕盈 .舒適開本,方便閱讀
借我一生 內容簡介
本書是余秋雨的自傳性作品, 余秋雨先生在父親天天緊鎖的抽屜, 發(fā)現(xiàn)大量的文字資料與借據(jù), 他開始帶著這些父親生前的時代疑問, 逐一尋訪家族的人生歷程。在十九世紀后期上海與浙東的興衰幽微中找到文學感悟的寫作力量。跟隨余先生的生命之旅, 摸索回到簡樸理想的太平歲月, 借一位當代文化學者的成長史, 我們得以注視生命的偉大。
借我一生 目錄
自 序
**章
一 烽火秘史
二 史跡漸近
三 還債
四 墓碑
五 朱家小姐.
六 鄉(xiāng)下
七 濕潤的秋天
八 叔叔二十歲
第二章
一 無產地主
二 媽媽下樓了
三 夜晚
四 姨媽和表哥
五 上海的事
六 饑荒
第三章
一 八月的傍晚
二 同一個省
三 那個冬天
四 裸體
五 稍稍打開的窗
六 老人和老屋
第四章
一 紫玉樓梯
二 齊華
三 祖母無名
四 在位和退位
五 繡花嬰兒鞋
六 雨天長談
七 逃向海邊
八 爸爸的秘密
九 懸崖守護
十 天人對話
附錄 圖片記憶
借我一生 節(jié)選
余家流徙到浙江的流脈,我在這里不做仔細考證了。只說可以排得出輩分的祖輩,在家鄉(xiāng)分成了兩支。一支在山上種茶,另一支在山下養(yǎng)蠶。 簡單說來,我的祖輩,安安靜靜地在青山綠水間向外面提供著茶葉和絲綢。 粗粗一想,這環(huán)境,這活兒,都不錯。 他們怎么會想到,正是他們提供的茶葉和絲綢,給中國帶來了災禍。 原因是,歐美從十九世紀初期開始,對茶葉和絲綢的需求大量增加。時間一長,他們發(fā)現(xiàn),為了茶葉和絲綢,他們每年要支付給中國一百萬兩至四百萬兩白銀,也就是產生了巨額貿易逆差。這個情景,與他們現(xiàn)在對“中國制造”的抱怨如出一轍:明明是他們自己的需求,卻要懲罰中國。 為了取得貿易平衡,英國商團向中國傾銷鴉片,美國商人也參與其中。結果,貿易逆差快速扭轉。 鴉片嚴重地禍害了中國人,毒癮籠罩九州,到處煙燈閃閃,大批有為之士再也無力從事一切正常勞作,一個個面黃肌瘦,淪為廢物。后來連多數(shù)官員也在吸食,*后總是家破人亡。這是西方留給中國的一頁人權記錄。 奄奄一息的中華民族也曾試圖反抗,因此引來了**次鴉片戰(zhàn)爭、第二次鴉片戰(zhàn)爭和其他許多侵華戰(zhàn)爭。結果是,中國一次次慘遭失敗,一次次割地賠款。 鴉片戰(zhàn)爭的結果是列強勢力的進入,帶來了上海的畸形繁榮。我家鄉(xiāng)離上海只隔了一個海灣,很多走投無路的家鄉(xiāng)人都想到上海闖一條生路。 有一個統(tǒng)計,十九世紀后期,上海的人口增長,是世界平均增長數(shù)的整整十倍。這個龐大遷徙人群中的首領,與我家鄉(xiāng)有一點關系。 例如,一個在十四歲就闖蕩上海的男孩子叫虞洽卿,就是我們家鄉(xiāng)人。他后來出任了上?偵虝䲡L、全國工商協(xié)會會長。此外,上海幫會首領黃金榮、張嘯林,上,F(xiàn)代娛樂業(yè)創(chuàng)始人黃楚九,算起來也都是我們家鄉(xiāng)人。 我的曾祖父余鶴鳴先生和曾外祖父朱乾利先生,沒有他們那么出名,卻與他們基本同齡。與他們一樣,也擠到了奔赴上海的人流之中。 余、朱兩家只隔半華里,曾祖父和曾外祖父從小就認識。他們是一起坐木帆船渡過海灣來上海的,從慈溪的庵東出發(fā),到上海的金山衛(wèi)上岸。 那天,兩人是結伴步行去庵東的,各自背著一個不小的藍布包袱。包袱里除了很少幾件替換衣服外,還塞了一些茶葉和絲綢,是準備用來換食、換錢的。這是當時家鄉(xiāng)出門人的習慣。 兩人互相瞟了一眼就笑了,從包袱的大小可以判斷,他們所帶的茶葉和絲綢,在數(shù)量上差不多。 曾祖父和曾外祖父到上海之后,先在同鄉(xiāng)開的店鋪中“學生意”, 兩年后自立,靠著勤勞和聰明,一年比一年發(fā)達,終于都成了大老板。 他們成為大老板的歷史,可以說是干脆利落。曾祖父余鶴鳴先生與別人一起開了一家不小的煙草公司,曾外祖父朱乾利先生則買下了一家很大的染料公司,這已經使他們進入富商的行列。一九一五年,由于**次世界大戰(zhàn)歐洲染料停運,曾外祖父趁機大大發(fā)了一筆意外之財,成了大富商。十年后,一九二五年,上海市民反抗日本、英國暴行的“五卅運動”,連帶出了“不吸外國香煙”的熱潮,給曾祖父的煙草公司帶來了巨大商機。 余、朱兩家,都成了上海十里洋場中真正的“闊佬”。花園洋房、私家汽車、銀行賬戶、大批仆役……一切好像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余、朱兩家對此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 克服這種不安全感的方法,就是強化對兒子的教育。 當時上海的富人,都看不起貴族背景,認為那只是悖時遺老在翻抖已經發(fā)霉的老家譜。他們自己的家譜是新的,正裝在兒子的書包里,讓兒子一年年去編寫。 祖父和外公不約而同地考上了當時極難考的啟慧學校,成了同學。 祖父和外公在走進學校的**天就互相認出來了,兩家父母經常餐聚,他們多次見過。一星期后,他們又結交了一位叫余鴻文的同學,細說起來還是祖父的遠房堂弟。半個月后,又多了一位一起玩的鄰班同學叫吳瑟亞,他父親是一位洋行買辦。 外公和余鴻文經常去虹口的一家“復禮書院”,能夠見到一些穿著長衫馬褂前來演講的國學名家。祖父和吳瑟亞偏向西學,喜歡去徐家匯的一家“東印度總會”。 不久,曾祖父因病去世。一年后,曾外祖父也走了。那年月,多數(shù)人的壽命都不長。兩個葬禮都辦得非常隆重。余、朱兩家,就此進入了祖父和外公的時代。 只可惜,祖父和外公為了當家,都把學業(yè)中斷了。中斷了國學,中斷了西學,一頭扎進了當時亞洲*繁華的街市,剛起步,便昂首。 這兩個富家子弟,都風度翩翩,堪稱典型的“海派俊彥”。但是,在他們接手了企業(yè)后僅僅十年,兩家?guī)缀跬瑫r敗落。 像一切敗落一樣,*后一關是人格敗落。正是在這一點上,祖父首先崩潰。 他,抽上了鴉片。 鴉片肯定是在“東印度總會”抽上的。外公和余鴻文先生一直認為,這是那個總會的兩個英國經理故意設下的一個圈套,為了報復曾祖父在“五卅運動”中令他們遭受的虧損。但是,這種說法缺少證據(jù)。 一切高明的報復都缺少證據(jù),何況,這件事情對他們來說實在太小。說大一點,鴉片就是對茶葉的報復。人類的一切災難都因報復而來,只是人們找不到其間的因果線索。一個人,從出生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置身在密密麻麻的報復圖譜中了。 天地間再小的報復,落到一個具體的人身上,都可能是滅頂之災。而且,滅頂?shù),不只是自己? 祖父上癮后,不敢到家里抽。他知道這事對不起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因此一直隱瞞著,不露任何痕跡。 祖父不僅把家吸窮了,而且把身體吸壞了,但他已經不能自拔。他變賣和典當了家里的大量財物,而他那時已經有了七個孩子。 每天下午,祖父避開家人的耳目偷偷摸摸出門。當時,上海的鴉片館數(shù)不勝數(shù),僅法租界就有一萬多個。 深夜回來,祖母還沒有睡,祖父總會從皮包里拿出七八本書交給祖母,說:“收在書柜里,以后孩子們要讀! 這事一直讓祖母感到奇怪。孩子們不都在學校里讀書嗎,為什么還要在書柜里存放以后要讀的書? 原來,祖父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末日。他算來算去,被自己吸剩下來的家產,今后沒法讓七個孩子都上學了,那就只能讓他們去做工,回到家里還有一柜書可讀。但是,吸到后來,他已經舉債累累,斷定自己走后,妻子根本養(yǎng)不活這么多孩子,只能送人。因此,不再買書。 “你已經一個多月沒買書了!蹦翘熳婺笇ψ娓刚f。 “讀書也沒用!弊娓刚f,“大難一來書作墳,亂中添亂是儒生! 祖母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怎么了。 隔代之悟 這一節(jié)寫了我的曾祖父和曾外祖父,其實是對中國近代史和上海發(fā)達史的極度濃縮。文學又必須“以人帶史”,而不是反過來,“以史帶人”。 我的兩位曾祖父沒有歷史地位,但一旦進入文學,也就成了“帶史”之人。 那天,兩位曾祖各自背著裝著一些茶葉和絲綢的藍布包袱向上海出發(fā),兩個年輕人當然不知道自己踏上了一個歷史的天平。 天平,就像上海所俗稱的“蹺蹺板”,踏上去很順當,走下去很危險。我祖父的危險,開始在試吸鴉片的那一夜。 那一夜試吸鴉片,好像是個人行為的失足,其實是歷史魔性的獰笑。因為眼前出現(xiàn)的,是鴉片對茶葉和絲綢的報復,是鴉片戰(zhàn)爭的家庭版。 一九三七年的春節(jié),我未來的外公朱承海先生向祖父、祖母拜年。外公是個熱鬧人,還帶來了自家的幾個親戚。其中一位,大家叫她“海姐”。海姐一進門,就伸手挽住了祖母的手臂,親親熱熱叫了聲“阿嫂”。 祖母平常是受不了這種親熱的,但今天很高興,沒有讓開海姐的手。 海姐是上海市民中那種喜歡貼附著另一個女人的耳朵講悄悄話的人。她拉祖母到二樓的一個小客廳,突然反身把門關上,扣住,把祖母按在椅子上,隨即輕輕問了一句:“阿嫂,你先生每天晚上是什么時辰回家的?” 這句聽起來很普通的話,被她神秘兮兮的動作一襯托,祖母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丈夫。 海姐知道祖母誤會了,立即解釋道:“放心,不是軋姘頭。是這個——”她伸出右手,蹺起拇指和小指,把中間三個指頭彎下,再把大拇指移到嘴邊。這是對鴉片煙槍的模擬。 祖母稍稍松了口氣,卻又坐在那里發(fā)怔。 海姐細聲地在一旁勸慰,祖母聽不進。海姐終于要走了,祖母疲乏地站起身來,送到門口。 是的,丈夫變得越來越奇怪了。似乎成天沒精打采,脾氣變得異常柔順,眼角卻又會閃出一些特別的光亮。晚上回家,身上有一股幽幽的氣息,不香,不臭,不清,不膩,有點像鄉(xiāng)下道士煉丹爐里發(fā)出的味道。 祖母沒想多久,就做出了確定無疑的判斷。她在晚飯時想對丈夫開口動問,看到滿桌孩子的眼睛又停止了。丈夫放下飯碗就出了門,祖母追出去,早已不見蹤影。 祖母把家事全托給女傭陳媽,自己一家家找去,想把丈夫拉回家。她知道找到也沒用,但還是找。 天下妻子對丈夫的尋找都是這樣:要找了,已經沒用了;追上了,也不是自己的了。 祖母一直沒有追上祖父,而是祖父實在跑不動了,自己倒下的。祖父臨終前兩眼直直地看著祖母,牽一牽嘴角露出笑意,囁嚅道:“本來想叫孩子們多讀點書,出一個讀書人。我這么走,不說讀書,連養(yǎng)活也難……” 祖母擦了一下眼淚,按著祖父的手說:“會養(yǎng)活,會讀書。” 祖父輕輕地搖了搖頭,又囁嚅道:“ 沒想到,災難出在我身上……” 沒說完,他頭一歪,走了。 周圍的人都在猜測,帶著七個孩子的祖母會做什么。 出乎大家意料,祖母做的**件事是賣房還債。 祖父在*后的日子里已經向祖母一一交代過家里的賬務,自己欠了哪些人的債、哪些人欠了自己的債。祖母一筆一筆記住了。按照當時闖蕩者的習慣,這些債,大多是“心債”,沒有憑據(jù)。 那天晚上,祖母把家里的女傭陳媽叫到房間,感謝她多年的照顧,說明今后無法再把她留在家里,然后,就細細地打聽窮人的生活方式。陳媽早就看清了這個家庭的困境,卻沒有想到祖母會做出賣房還債的決定。 “這房子賣了,不能全還債。選一選,非還不可的還了,有些債可以拖一拖。孩子那么多,又那么小……”陳媽像貼心老姐妹似的與祖母商量。 “這沒法選!弊婺刚f,“還兩筆,拖兩筆,等于一筆也沒有還! 陳媽嘆了一口氣,說:“老爺前些年借給別人的錢也要去催一催。 那些人也太沒有良心了,明明知道這一家子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么多天來也不來還!” “有兩個到靈堂來了。”祖母說。 “那就去找!”陳媽憤憤地說,“領著*小的兩個,志杏和志士,上門去要,我也陪著! 祖母想了一想,說:“沒憑沒據(jù),上門要債,他們一尷尬反而會把賬全賴了。這樣吧,我領著孩子上門去向他們一一討教賣房事宜。 這比較自然,順便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還債的心思。你就不要去了! 從第二天開始,祖母就領著兩個*小的孩子,在三天之內“討教”了五個人。結果比祖母想象的還要糟糕:他們誰也沒有提到那些賬。 一雙大人的腳,兩雙小人兒的腳,就這樣在上海的街道上走了整整三天。 很快,原來在英租界戈登路的房子被賣掉了,去償還祖父生前欠下的全部債務。 還債的事,祖母叫十八歲的大兒子和十五歲的二兒子一起去完成。大兒子叫余志云,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大伯伯。二兒子叫余志敬,那就是我的父親,他后來習慣于“以字代名”,叫余學文。 兩兄弟把一沓沓賣房得來的錢用牛皮紙包好后,放在書包里,一家家去還債。很奇怪,好幾家都在準備搬家,房間里一片凌亂。搬家*需要用錢,一見有人來還債都高興地說是“及時雨”。只有*后到一家鴉片煙館老板家還債時,那個黑黑瘦瘦的老板不說一句話,也并不數(shù)錢,只是用手按了按紙包,便翻開賬簿,用毛筆劃掉了欠債。 兄弟倆正準備離開,忽聽得屋子角落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慢慢交走!” 隨著聲音,一個濃妝艷抹的高挑女子趿著繡花拖鞋從背光處走了出來。她嘴上叼著一支香煙,懶懶地走到兄弟倆跟前后舉手把香煙從嘴里取下。她的手指又長又細,涂著指甲油。 她問志云:“聽你剛才說,這煙債是你父親欠下的。他自己為什么不來?” 志云懶得理她,低頭輕輕地說:“他剛過世。” 女人頓了頓,問:“他過世,與鴉片有關嗎?”志云點點頭。 女人停頓的時間更長了。 終于,她又問:“那你們?yōu)槭裁醇敝鴣磉鴉片債?” 志云不語。弟弟志敬搶著說:“ 媽媽說了,好債、壞債都是債……” 女人又問:“這么多錢是從哪里來的?” 志云想拉住志敬不要說,但志敬還是說出了口:“我們把房子賣了!” 女人又緊接著問:“你們有兄弟姐妹幾個?” 志敬說:“七個。” 女人走到桌子跟前,看了黑黑瘦瘦的老板一眼,說:“這事我做主了!表樖志桶涯前X拿起來,塞在志云手上。 志云、志敬大吃一驚,連忙把錢包放回桌上,說:“這不行,這不行……” 女人又一次把那包錢塞給志云,說:“回去告訴你們媽媽,我敬佩她這樣的女人!” 志云畢竟懂事,拉著志敬向著女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阿姨,你退還給我們這筆錢,等于救了我們家。我想請教你家老板的尊姓大名,回去好向媽媽稟報! 女人笑了,說:“他叫吳聊,一聽就是假名。真名我也可以偷偷告訴你,叫吳瑟亞,‘琴瑟’的‘瑟’,‘亞洲’的‘亞’! 隔代之悟 經過前兩節(jié)的簡略導引,從這一節(jié)開始,就進入一個家庭的具體悲歡了。一個沒有留下名字的外來女性,是我們全家的主干和靈魂,那就是我的祖母。這讓下一代聽起來非常奇怪,卻是中國歷來千家萬戶的常規(guī)。 中國家庭,總是男性主外,女性主內。外部風光雖然重要,但家庭的品質卻取決于內,那也就是取決于女性。所謂“主內”,其實也就是溶于內、藏于內。這個內,是這位女性脫離娘家之后進入的夫家,既要入主,就要洗去娘家的身份,包括姓名。只有這樣,才能在夫家不再是外來人和陌生人。 于是,這一位位全家的主干和靈魂,全家都不知道她們的大名、小名、乳名。 *重視家庭的中國社會,卻由無數(shù)“無名氏”的纖纖素手執(zhí)掌著一個個門庭。這個事實,在現(xiàn)代派作家看來,不僅荒誕,而且幽默,是一個讓人思緒泉涌的大題材。 執(zhí)掌家庭,是執(zhí)掌平安,還是執(zhí)掌災禍? 執(zhí)掌平安,是小執(zhí)掌;執(zhí)掌災禍,是大執(zhí)掌。 執(zhí)掌平安,即使鐘鳴鼎食也是庸常;執(zhí)掌災禍,即使狂風惡浪也是船長。 我祖母,則是船長中的船長,因為她遇到的風浪實在太大,又接連不斷,船上有很多生命,安危系于她一身,卻沒有人能夠幫她。 你遇到“走投無路”的困境了嗎?請想想我祖母。當時,她還年輕。 她絕不抱怨,絕不申訴,絕不求告,連暗自垂淚都沒有時間!白咄稛o路”是她生命的基本形態(tài),因此她既不 “走”,也不“投”,也就是不再“奔走”和“投靠”。她的生命,就是在無路之處邁步。 所謂“路”,就是前人和別人踩踏出來的通道。我祖母對前人、別人、通道都不抱希望,因此,她對一般意義的路也不抱希望。 她的路,在別處。何處?心靈深處。 那里有一條良知之路。 祖母在祖父去世之后,身負養(yǎng)家重擔而毅然賣房還債,就是走了一條良知之路。 良知之路的主要特點,是在“應該做”和“可能做”之間,堅定地選擇前者。 那么,后者怎么辦?不可能又怎么辦?只能咬著牙,低頭跋涉。 因此,每逢走投無路的困境,你也不妨自許:此刻,由我來開創(chuàng)一種人格。
借我一生 作者簡介
余秋雨,作家、學者。一九四六年八月生,浙江人。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中期,被推舉為當時中國內地最年輕的高校校長,并出任上海市中文專業(yè)教授評審組組長,兼藝術專業(yè)教授評審組組長。曾獲“gj級突出貢獻專家”“上海十大高教精英”“中國最值得尊敬的文化人物”等榮譽稱號。自本世紀初年開始,他赴美國國會圖書館、聯(lián)合國總部、哈佛大學、耶魯大學、哥倫比亞大學等處演講中國文化,反響巨大。上海市教育委員會頒授成立“余秋雨大師工作室”,中國藝術研究院設立“秋雨書院”,F(xiàn)任上海圖書館理事長。 余秋雨在文學、學術、文化、史論等各方面均取得了輝煌的成就。他的作品,長期位居全球華文書排行榜前列。僅在臺灣一地,就囊括了白金作家獎、桂冠文學家獎、金石堂最有影響力書獎等一系列重大獎項!段幕嗦谩烦霭30年暢銷千萬冊,據(jù)中國郵電部統(tǒng)計,《文化苦旅》是每年國內的家長寄給在外求學的孩子的圖書中最多的作品。他憑借著考察和研究的宏大資源,投入對中國文脈、中國美學、中國人格的系統(tǒng)著述。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北京大學、《中華英才》雜志等機構一再為他頒獎,表彰他“把深入研究、親臨考察、有效傳播三方面合于一體”,是“文采、學問、哲思、演講皆臻高位的當代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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