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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瓦戈醫(yī)生/[蘇]帕斯捷爾納克 版權(quán)信息
- ISBN:9787505754775
- 條形碼:9787505754775 ; 978-7-5057-5477-5
- 裝幀:70g膠版紙
- 冊數(shù):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日瓦戈醫(yī)生/[蘇]帕斯捷爾納克 本書特色
1.特別附贈【人物關(guān)系圖】,徹底理清復(fù)雜的人物關(guān)系,讓俄式人名不再混亂。 2.我們奮斗一生,不是為了改變世界,而是為了不被世界改變! 3.1958年諾貝爾文學(xué)獎獲獎作品!備受爭議的蘇俄文學(xué),加繆眼中“一本充滿愛的書”。 4.蘇俄文學(xué)翻譯家力岡、華東師范大學(xué)教授冀剛傾情翻譯! 5.極權(quán)時期平凡人的愛情、尊嚴(yán)與抗?fàn),獻給一切美好和敏感的東西! 6.繼《戰(zhàn)爭與和平》之后的不朽史詩,收錄日瓦戈醫(yī)生的詩。 7.在人類文學(xué)史上,《日瓦戈醫(yī)生》站在極權(quán)與暴力的對立面,宣揚個性價值和自由,表達個人與時代關(guān)系的思考! 8.《日瓦戈醫(yī)生》是一本充滿了愛的書,是一部偉大的作品。 ——阿爾貝·加繆 9.那些歲月已一去不復(fù)返,我們的父輩和祖先也已長眠地下。但在百花盛開的未來,我可以預(yù)見,他們的價值觀念一定會復(fù)蘇。 ——帕斯捷爾納克 10.豪華精裝,燙印工藝,版式疏朗,裝幀精美,是您書架上的顏值擔(dān)當(dāng)!
日瓦戈醫(yī)生/[蘇]帕斯捷爾納克 內(nèi)容簡介
《日瓦戈醫(yī)生》是蘇聯(lián)詩人帕斯捷爾納克的長篇小說,作品描述醫(yī)生日瓦戈與妻子以及美麗的女護士之間的三角愛情故事。小說通過描寫日瓦戈醫(yī)生的個人際遇,從一個全新的角度,表現(xiàn)了俄國兩次革命和兩次戰(zhàn)爭期間宏大歷史的另一側(cè)面——戰(zhàn)爭的殘酷、毀滅的無情和個人的消極!度胀吒赆t(yī)生》是對歷史的詩意回望和反思,1958年作者因“在現(xiàn)代抒情詩和偉大的俄羅斯敘事文學(xué)領(lǐng)域中所取得的杰出成就”獲得諾貝爾文學(xué)獎。
日瓦戈醫(yī)生/[蘇]帕斯捷爾納克 目錄
一章 五點鐘的快車 。2
第二章 另一境地的少女 /20
第三章 斯文季茨基家的圣誕晚會 。64
第四章 大勢所趨 /93
第五章 告別舊時代 。132
第六章 在莫斯科過的一個冬天 /169
第七章 旅途中 。214
第八章 到達 。262
第九章 瓦雷金諾 。285
第十章 大路上 。314
第十一章 林中戰(zhàn)士 /336
第十二章 山梨樹 。359
第十三章 帶雕像的房子對面 /382
第十四章 重返瓦雷金諾 。423
第十五章 結(jié)局 。468
第十六章 尾聲 。505
第十七章 日瓦戈的詩 。520
日瓦戈醫(yī)生/[蘇]帕斯捷爾納克 節(jié)選
一章 五點鐘的快車 1 送殯的行列前進著,唱著《安魂歌》。歌聲間斷時,腳步聲、馬蹄聲、輕輕的風(fēng)聲仿佛依然在重唱著那支歌。 行人紛紛給送殯的行列讓道,數(shù)著花圈,畫著十字。有些好奇的人走進行列,問:“是誰家出殯?”回答是:“日瓦戈家!薄霸瓉磉@樣。這就明白了!薄安贿^,葬的不是老爺,是夫人。”“反正一樣。殯禮真夠排場。愿她早升天堂! 送殯的路是有限的,終于走完了。教士念過“天主、大地和大地上的生靈”的告別辭,便畫著十字,抓一把黃土撒在瑪麗亞·尼古拉耶芙娜身上。唱起《虔誠的靈魂》。接著就忙活起來。蓋好棺蓋,釘上釘子,就開始下葬。四把鐵鍬急急忙忙將雨點般的黃土撒向墳?zāi)。轉(zhuǎn)眼間堆起一座新墳。一個十歲的男孩爬上墳頭。 在盛大殯禮結(jié)束的時候,通常有一種木然失神的感覺,只有在這種狀態(tài)下,才覺得似乎小男孩要在媽媽的墳頭上講話。 他抬起頭來,用視而不見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寂寥的秋日天空和寺院的圓頂。他那翹鼻子的臉變了樣子。脖子伸得老長。那種樣子,就像一只小狼馬上要嗥叫似的。小男孩兩手捂起臉,放聲大哭起來。一片云彩迎面飛來,將冰冷的雨點澆在他的臉上和手上。一個身穿黑衣、窄窄的袖子上帶有皺褶的男子走到墳前。他是尼古拉·尼古拉耶維奇·維杰尼亞平,是死者的弟弟,是痛哭的小男孩的舅舅,原來是一位教士,后來還了俗。他走到小男孩跟前,領(lǐng)著他離開了墳地。 2 他們宿在寺院的一個房間里,因為舅舅是這里的老熟人,所以讓他們住的。這是圣母節(jié)前夕。第二天,他們要上遙遠的南方,到伏爾加河邊一座省城去。舅舅尼古拉在那兒的一家出版社工作,那家出版社出版一份進步的地方報紙;疖嚻币呀(jīng)買好了,行李也捆好了,就放在寺院的房間里。因為車站離得很近,冷風(fēng)不時地將來回調(diào)動的火車頭那哭泣般的汽笛聲送過來。 傍晚時候,冷得厲害了。從兩個落地窗朝外望去,可以看到那圍著黃黃的刺槐樹棵子的荒蕪的菜園的一角,可以看到大道上一個個凍住的水洼兒,還可以看到剛剛埋葬了瑪麗亞·尼古拉耶芙娜的墳地的一端。菜園里除了幾棵凍得發(fā)了青的皺皺巴巴的白菜以外,什么都沒有了?耧L(fēng)吹來,那落光了葉子的刺槐樹棵子像發(fā)了瘋似的亂搖亂晃,拼命朝路旁倒去。 夜里,小男孩尤拉被窗子上的敲擊聲驚醒了。黑乎乎的房間里令人驚異地閃動著一種晃晃悠悠的白光。尤拉穿著一件小褂跑到窗前,將臉貼在冰冷的玻璃上。 朝窗外望去,看不見道路,看不見墳地,也看不見菜園。外面狂風(fēng)呼嘯,大雪漫天飛舞。就好像暴風(fēng)雪發(fā)現(xiàn)了尤拉,暴風(fēng)雪意識到自己可怕,并且因為嚇壞了尤拉而感到揚揚得意。 暴風(fēng)雪又尖叫又狂嘯,想方設(shè)法嚇唬尤拉。一股股大雪像看不見邊的白布似的從天空落下,就像給大地蓋上一層層的尸衣。天地間除了狂風(fēng)大雪,什么也沒有了。 尤拉從窗臺上爬下來,首先想到的就是要穿起衣服,跑到外面去,做一點什么。也許是他怕寺院的白菜被大雪埋住,挖不出來,也許是怕大雪把媽媽壓住,媽媽經(jīng)不住壓,會越陷越深,離他越來越遠。 結(jié)果他又哭了起來。舅舅醒了,對他說了一陣基督的話,安慰他,后來舅舅打了幾個呵欠,便走到窗前,沉思起來。他們開始穿衣服,天放亮了。 3 母親活著的時候,尤拉還不知道,父親早就拋棄了他們,自己在西伯利亞和國外的許多城市到處游蕩,吃喝玩樂,早已把他們的萬貫家財揮霍一空。尤拉常常聽說的是,父親時而在彼得堡,時而在某地集市上,尤其是常常在伊爾比特的集市上。 后來體弱多病的母親害了肺病。她常常到法國南部或意大利北方去治療,尤拉陪她去過兩次。尤拉時常由外人輪換著照管。他的童年生活就這樣在不安寧和一連串的悶葫蘆中過去。 他習(xí)慣了這些變化。在這種不安寧的環(huán)境中,沒有父親,他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他很小的時候,許許多多東西還都帶有他們家的姓氏。 有日瓦戈工廠、日瓦戈銀行、日瓦戈商號、日瓦戈別針扎領(lǐng)帶法,甚至還有一種像糖酒點心那樣的圓形甜餅,也叫日瓦戈餅。有一個時期,在莫斯科只要對車夫喊一聲“日瓦戈家!”,車夫就像老兵聽到口令那樣,立即把你送到要去的地方。四周是靜靜的花圃。烏鴉落向下垂的雪松枝頭,踩得枝頭的雪紛紛往下落。烏鴉那像樹枝斷裂一樣的嘎嘎叫聲傳得很遠很遠。一條條良種狗從林蔭道那邊的新屋里跑過來。屋里的燈火亮了。暮色漸漸濃了。 忽然這一切灰飛煙滅。他們家窮了。 4 一九〇三年夏天,尤拉陪著舅舅乘馬車上杜布良莊去,那是酷愛藝術(shù)的絲綢廠廠主科洛格里沃夫的莊園。舅舅是去找教師和通俗讀物作家伊萬·伊萬諾維奇·沃斯科鮑伊尼科夫。 正是喀山圣母節(jié),農(nóng)忙時候。不知是因為過節(jié),還是因為正是午飯時候,田野上一個人也沒有。烈日照射下的沒有割完的莊稼地,就像是剃了一半的囚犯腦袋。一群群鳥兒在田野上來來回回飛著。在沒有一絲風(fēng)的時候,小麥垂著頭,站得筆直。在離大道很遠的地方,割倒的小麥堆成一堆一堆的。人望的時間長了,就好像麥堆在動,就像是許多土地丈量員在天邊來回地走,在做記錄。 “這些地是誰家的?”舅舅向巴維爾問道。巴維爾是出版社里干粗活兒和看大門的,這時正交叉著兩腿,彎腰斜坐在駕車座上,一看就知道他不是真正的車夫,不是干這一行的。“是地主家的,還是莊稼人的?” “這一片是老爺家的,”巴維爾一面回答,一面抽起煙來,“那一片……”他深深吸了一口煙,停了很久之后,用鞭梢指了指另一邊,說,“那一片是莊稼人的。喂,快走!”他時不時地吆喝著馬,目不轉(zhuǎn)睛地瞅著馬尾巴和馬屁股,就像機械師注視著儀表似的。 可是兩匹馬像世界上所有拉車的馬那樣,駕轅的馬規(guī)規(guī)矩矩地走著,好像從來就不知道調(diào)皮搗蛋似的,拉套的馬卻像個無所事事的閑漢,只知道把身子彎得像天鵝一樣,跟著自己晃動的鈴聲跳甩腿舞。 舅舅是去給沃斯科鮑伊尼科夫送一本有關(guān)土地問題的小冊子的校樣,因為書刊檢查更嚴(yán)了,所以出版社要求他再修改修改。 “這個縣里的老百姓太不像話了,”舅舅說,“在潘科夫鄉(xiāng)還殺了一個買賣人,把縣里的養(yǎng)馬場都燒了。你對這些事有什么看法?你們村子里是怎樣說的?” 誰知巴維爾把事情看得極糟,甚至超過了那個不許沃斯科鮑伊尼科夫發(fā)表關(guān)于土地問題的激烈言論的書刊檢查官。 “能有什么好說的?老百姓簡直是胡鬧。無法無天!這些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要是由著莊稼漢胡鬧,他們會自相殘殺,鬧得雞犬不安。喂,快走!” 這是尤拉第二次跟著舅舅上杜布良莊。尤拉自以為已經(jīng)熟悉了這條道路,每當(dāng)眼前出現(xiàn)遼闊的田野,田野周圍的樹林就像細細的鑲邊兒的時候,尤拉就覺得馬上要到那向右轉(zhuǎn)彎的地方了,一轉(zhuǎn)彎就是那忽隱忽現(xiàn)的十俄里之外的科洛格里沃夫的莊園和遠處閃閃放光的河水以及河那邊的鐵路了?墒撬看味脊烙嬪e了。過了田野又是田野。過了樹林又是樹林。無邊無際的田野使人心胸開闊,引人遐想,引人思索未來。 后來使舅舅尼古拉·尼古拉耶維奇成名的那些書,此刻一本還沒有寫出來。但是他的構(gòu)思已經(jīng)成型。他還不知道,他不久就要時來運轉(zhuǎn)了。 此人很快就要躋身于當(dāng)代文學(xué)大家、大學(xué)教授、革命哲學(xué)家之行列,他探討過他們關(guān)注的一切問題,然而除了所用的術(shù)語之外,他和他們毫無共同之處。那些人都死守著一套教條,滿足于一些詞句和外表,尼古拉·尼古拉耶維奇卻當(dāng)過教士,探討過托爾斯泰主義,又不斷地向前探索。他渴望有一種切實有益的主義,這種主義能夠在千變?nèi)f化中指明真正不同的道路,使世界有所好轉(zhuǎn),這種主義應(yīng)當(dāng)是婦孺都能看得到、聽得清,就像天空的閃電與滾雷。他渴求的是新的東西。 尤拉很喜歡和舅舅在一起。他很像母親。他和母親一樣,是一個很隨便的人,對于任何陌生事物都不抱什么成見。他和她一樣,有一種同一切人平等相處的高貴感情。他也和她一樣,看一切事情都憑**次印象,而且,一開頭是怎么想的,他就怎么說,只要這些想法還沒改變。 舅舅帶他上杜布良莊來,尤拉十分高興。杜布良莊景致很美,美麗的景致也使他想起媽媽,因為媽媽很喜歡大自然景物,常常帶著他出去玩。此外,尤拉高興的是,他又要見到住在沃斯科鮑伊尼科夫家里的中學(xué)生尼卡·杜多羅夫了,雖然尼卡比他大兩歲,可能瞧不起他。尼卡在握手的時候總是使勁把手向下拉,而且把頭垂得很低,以至頭發(fā)耷拉到額頭上,遮住半邊臉。 5 “貧困問題之生命中樞!蹦峁爬·尼古拉耶維奇念著修改過的稿件。 “我看,*好還是改為‘實質(zhì)’!币寥f·伊萬諾維奇說著,便在校樣上進行修改。 他們在昏暗的、鑲了玻璃的陽臺上修改著校樣?吹靡妬y放在地上的噴水壺和其他園藝工具。破椅子背上搭著一件雨衣。角落里有一雙深筒靴,沾滿了干泥巴,靴筒耷拉到地上。 “而且,有關(guān)死亡和出生的統(tǒng)計表明……”尼古拉·尼古拉耶維奇念道。 “應(yīng)當(dāng)寫明統(tǒng)計年度!币寥f·伊萬諾維奇說著,把年度寫上。 陽臺上有輕微的過堂風(fēng)吹過。小冊子校樣用花崗石鎮(zhèn)紙壓著,免得被吹跑了。 他們一修改完畢,尼古拉·尼古拉耶維奇就急著要回家。 “要下大雨了。得趕快走。” “不行。你不能走。咱們馬上來喝茶! “天黑以前,我一定要趕回城里! “怎么說也不行。反正我不讓你走。” 從花圃里飄來茶炊的煙氣,驅(qū)散了煙草氣味和芥菜花香。從廂房里端來了奶油、水果和點心。這時候聽說巴維爾到河里洗澡和洗馬去了。尼古拉·尼古拉耶維奇只好留下來。 “趁他們擺茶點,咱們到河邊走走,在長凳上坐一會兒!币寥f·伊萬諾維奇說。 伊萬·伊萬諾維奇靠著他和大富翁科洛格里沃夫的交情,住著總管的側(cè)樓的兩個房間。這座小樓以及樓前的小花圃坐落在庭園的荒涼的一角上。庭園進口處有一條古老的半圓形林蔭道。林蔭道上長滿了荒草。這條小道如今已經(jīng)沒有人走了。只是有時候大車?yán)鴱U土和斷磚碎瓦往堆放垃圾的土溝里倒時,才從這里經(jīng)過?坡甯窭镂址蚴且粋思想進步、同情革命的百萬富翁,現(xiàn)在正同妻子住在國外。莊園里只有他的兩個女兒娜加和莉芭、一個家庭女教師和少數(shù)仆人。 在總管的小庭園周圍,有一圈稠密的黑繡球花樹棵子做籬笆,和整個的庭園、庭園里的池塘、草坪以及老爺?shù)臉欠扛綦x開來。伊萬·伊萬諾維奇和尼古拉·尼古拉耶維奇繞著這綠色的籬笆走去,他們每走幾步,在間隔相同的時間里,就從繡球花樹叢里飛出大小相同的一群麻雀。樹叢里到處是麻雀,一片平和的啁啾聲,就好像在他們前面有一股水順著管子流動。 他們走過溫室、園丁的住房和不知是什么建筑物留下的石頭地基。他們談起科學(xué)界和文學(xué)界的后起之秀。 “確實有些人是很有才華的,”尼古拉,尼古拉耶維奇說,“但時下*風(fēng)行的是搞各種各樣的團體和會社。不管這些團體信奉的是索洛維約夫、是康德,反正都是隨聲附和,是庸才的藏身之所。人只能單獨地探求真理,只有這樣,才能擺脫那些歪曲真理的人的影響。世界上有沒有什么東西,值得我們信仰的?這樣的東西太少了。我以為,應(yīng)當(dāng)相信永生,相信這加長了的另一種生命形式。應(yīng)當(dāng)相信永生,應(yīng)當(dāng)相信耶穌!啊,你這家伙,又皺眉頭了!你什么也不懂! “嗯!币寥f·伊萬諾維奇鼻子里嗯了一聲。這個細細的、淡黃頭發(fā)的精靈鬼,養(yǎng)著一部怪樣的下巴胡須,因此很像一個林肯時代的美國人。他時不時地把胡子攥在手里,用嘴唇咬咬胡子尖兒。“我不想說什么。你自己明白,我對這些事的看法完全不同。不過,我想順便問問。請你說說,你是怎么還俗的。我早就想問了。也許,你是有點兒怕?還是被革出了教門?嗯?” “干嗎要改換話題?不過,說說也好。革出教門?不是的,現(xiàn)在不興革出教門了。有過不愉快的事,有一些影響。比如說,很久不能干公務(wù)。不準(zhǔn)我去京城。不過這都不算什么。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我說過,應(yīng)當(dāng)相信耶穌,F(xiàn)在我來解釋解釋。你不明白:人可以不信神,可以不知道是否有上帝和上帝是干什么的,然而卻應(yīng)該知道,人不是自生自滅,而是生活在歷史中。就當(dāng)今的觀點來看,歷史是基督創(chuàng)造的,《福音書》是歷史的根據(jù)。歷史是什么?歷史就是千百年來對于死亡的一系列的謎以及將來如何戰(zhàn)勝死亡的探索的記錄。因為探索,才發(fā)現(xiàn)了數(shù)學(xué)上的無窮大,發(fā)現(xiàn)了電磁波,創(chuàng)造出交響樂。要在這方面有所前進,就不能沒有某種熱情。要有所發(fā)現(xiàn),就需要有精神裝備。精神裝備的來源就在《福音書》中。是什么樣的精神呢?首先就是愛他人,這種愛是生命活力的*高形式,生命活力充滿了人的心,就要沖出來找用場;再就是現(xiàn)代人不可或缺的主要組成部分,也就是個人自由的思想和生命就是犧牲的思想。你要注意,到現(xiàn)在為止,這還是異常新穎的。遠古時代的歷史可不是這樣的。那時候只有互相殘殺,強暴者你爭我搶,不顧被奴役者的死活。那時候只有歌功頌德、死氣沉沉的銅碑和大理石圓柱。只有在基督降世以后,世世代代才有了自由。只有在基督降世以后,生活才有了希望,人類才不是死于街頭籬下,而是死于家中,為歷史,為戰(zhàn)勝死亡而緊張工作,為這一主旨而死。噢,瞧,我說上了勁兒啦!恐怕是對牛彈琴吧?” “伙計,這是玄學(xué)。醫(yī)生不叫我談這一套,因為我的胃吃不消! “去你的吧。咱們不談這些了。你真幸運!你這兒的景色美極啦!天天住在這兒,也就不覺得了! 河面上亮得刺眼睛。河水在陽光中亮閃閃的,像屋頂上的鐵皮那樣,忽而凸起,忽而凹下。突然河面上起了皺褶。一艘沉甸甸的渡船從這岸向?qū)Π恶側(cè),上面滿載著馬匹、車輛、男男女女。 “你看,只有五點多鐘,”伊萬·伊萬諾維奇說,“看見沒有,那是從錫茲蘭來的快車。每天五點多鐘經(jīng)過這里! 遠處平原上,一列很漂亮的黃藍色火車從右向左行駛著,因為離得很遠,火車顯得非常小。忽然他們發(fā)現(xiàn),那火車停了;疖囶^上冒出一團團白色的蒸汽。過了一會兒,傳來令人不安的火車汽笛聲。 “奇怪,”伊萬·伊萬諾維奇說,“有點兒不正常;疖嚥辉撛诨囊吧贤O聛。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兒。咱們回去喝茶吧。”
日瓦戈醫(yī)生/[蘇]帕斯捷爾納克 作者簡介
鮑里斯·帕斯捷爾納克(1890—1960),蘇聯(lián)作家、詩人、翻譯家,1958年諾貝爾文學(xué)獎得主。 1956年完成《日瓦戈醫(yī)生》,莫斯科當(dāng)局卻拒絕出版,1957年在意大利出版,并迅速成為暢銷書,引起世界文壇轟動。1958年諾貝爾文學(xué)獎,后因受到蘇聯(lián)文壇的猛烈攻擊,被迫拒絕領(lǐng)獎。1960年5月30日,帕斯捷爾納克在莫斯科郊外寓所中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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