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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夢憶

八十夢憶

作者:劉夢溪
出版社: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出版時間:2021-12-01
開本: 16開 頁數(shù): 908
本類榜單:文學銷量榜
中 圖 價:¥158.4(8.0折) 定價  ¥198.0 登錄后可看到會員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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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夢憶 版權(quán)信息

  • ISBN:9787108073051
  • 條形碼:9787108073051 ; 978-7-108-07305-1
  • 裝幀:一般膠版紙
  • 冊數(shù):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八十夢憶 本書特色

這是一部以個人視角的中國近現(xiàn)代學術(shù)史。作者研究近現(xiàn)代學術(shù)人物,親炙中外學界名宿,組織大型學術(shù)叢書、刊物,這些經(jīng)歷是 的,因此,《八十夢憶(精)》帶給讀者的也是廣泛的,有知識,有典故,有人物,有真情。

八十夢憶 內(nèi)容簡介

本書是劉夢溪先生近期新書稿,概述其對學界先賢學術(shù)思想的研究、講述其與中外學界名人的交往、評點諸多學人的學術(shù)觀點與著作,兼及自己的學術(shù)研究歷程。書稿成于作者八十周歲,故曰“八十夢憶”。值得一提的是,作者親自組織參與許多重要的文化活動(成立中國文化研究所、創(chuàng)辦《中國文化》等),使其得以廣泛接觸國內(nèi)外中國歷史、考古、文學、哲學等領(lǐng)域的碩學耆老,了解他們的個人經(jīng)歷、學術(shù)觀點、學術(shù)創(chuàng)獲,尤其是他通過訪談或者沙龍的形式,對許多學者的言行進行了詳細地記錄,通過作者的筆,我們可以看到諸如王國維、陳寅恪、馬一浮、錢鍾書、趙樸初、季羨林、何炳棣、湯一介、余英時、李澤厚、龐樸、金耀基等人一些不太為人熟知的方面,是作者為這些人的畫像,這類文字具有廣泛的讀者,自有其出版價值。

八十夢憶 目錄

題序 **章 憶少年 親情與“家學” 一架子書和“一所荒涼的花園” 心感 古韻鄉(xiāng)情 第二章 念故人 悼樸老 挽元化 念育之 憶希凡 甲午歲尾悼龐樸 追念吳小如先生 “士之君子,學之諍友”——思念朱維錚先生 “高文博學,海外宗師”——懷念柳存仁先生 文化兒童丁聰 悼念一位早逝的學界友人 李學勤先生逝世敬致唁電 第三章 望遠行 追念王昆侖先生 茅盾與紅學 周汝昌先生的學術(shù)貢獻——在新版《紅樓夢新證》發(fā)布會上的講話 張舜徽和《自學成才論》 季羨林先生的精神履痕 難以忘懷的李亦園先生 蕭萐父先生西行感懷 王小波的記憶 蘆荻老師 第四章 憶舊游 季先生教我感受學問 學術(shù)所寄之人——在《湯一介文集》座談會上的發(fā)言 我與錢鍾書先生的文字緣 訪學記情——和余英時先生的“談講之樂” 京港兩地書——我與金耀基先生的學緣和友緣 和葉嘉瑩先生的相遇相熟 戴逸的“心史” 讀《漫述莊禪》致李澤厚 “提前進入死的狀態(tài)”——讀《道家哲學與現(xiàn)代生死觀》致葉秀山 思想的力量—— 讀朱維錚《走出中世紀》(增訂本)和《走出中世紀二集》 看《范曾》寄遐思 第五章 思佳客 “說真話的時候已經(jīng)到來”——張申府其人其事 悲劇天才張蔭麟 學問天才陳夢家 傅斯年的膽識 學術(shù)獨行俠何炳棣 陳寅恪的學說為何有力量 明清易代與士人之出處大節(jié) 第六章 思遠人 “西方皇帝”費正清——在哈佛大學與傅高義教授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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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夢憶 節(jié)選

不知不覺我今年已經(jīng)八十歲了。沒有感到時光過得快抑或過得慢。完全是渾然無覺的狀態(tài)?捎植皇锹槟。也不是“耄期倦于勤”。連子在川上的“逝者如斯”的感嘆也沒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也好像沒有看到。 可是八十歲在古代算不小的一件事。按古禮,八十歲可以拄著拐杖上朝。而且有“七十非帛不煖,八十非人不煖”的記載。更重要的,《禮記·曲禮》規(guī)定,人活到八十歲的時候,“雖有罪,不加刑焉”。這個政策,現(xiàn)在看未免太放縱老人了。古書念多了,難免胡思亂想。到底是古代好,還是現(xiàn)今好,還真不太好回答。 老人活得比較放松,是宋代。當時的風俗,老人八十,就跟小孩子一樣待遇了。*有趣的,八十老人的額頭上,要用紅顏色的筆寫上“八十”字樣。本來“八十”兩個字是寫在小孩子的額頭上,以期長命百歲。后來將八十老翁和三歲孩童等量齊觀了。所以劉辰翁《一剪梅》詞有云:“人生總受業(yè)風吹。三歲兒兒,八十兒兒。”兒兒就是孩童的意思。辛棄疾《鵲橋仙》詞《為人慶八十席間戲作》也有句:“人間八十*風流,長帖在、兒兒額上!敝鼙卮蟆都翁┕锖ピ湛谡技某视篮统顺尚帧吩姡骸靶值芟嗫淳惆耸,研朱贏得 祝嬰孩!弊YR八十老人,也就是為三歲小兒祝福壽。俗云,人一老又活回來了,應(yīng)即斯義。此為宋時風俗,可惜昔不至今。 我一向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內(nèi)子陳祖芬也不過生日。她喜歡吃蛋糕,每逢生日,總會訂一份蛋糕,便也有一點過生日的意思了。但忙起來也會忘記。尤不以整壽不整壽的為然。只有一次例外。三十年前我五十歲,午飯前祖芬請人從壁柜里拿出一大捆書,上面有一紅色賀卡,寫著“祝熊貓哥哥五十大壽”。打開一看,是《飲冰室合集》,大喜過望的感覺自心底暖融融地生出。當時正需要梁任公此書,幾次到書店都在《飲冰室》前面徘徊,翻翻這卷,看看那卷,尋找各專集的目錄,*后放回原處。理由無他,囊中羞澀故也。沒想到內(nèi)心的一個期許,五十歲生日的時候得以實現(xiàn)。中國文化研究所的同事,也都知道我有不愿意過生日的習慣。一次所聚后午餐,學術(shù)秘書楊明悄悄說“今天是……”,我立刻示意不要講出來,大家也都沒說話。但用餐時,他們一人叫了一碗面,我只好也要了一碗。直到*后,沒有一個人提到生日二字。我真佩服我們所的這些學人,得有怎樣的修為,才能做到如此善解人意而又羚羊掛角般地不著痕跡。 今年元旦過后,劉士林來看我。他是我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在南師大指導(dǎo)的**個博士,當時就是副教授了,F(xiàn)在是上海交通大學城市科學研究院的掌門人,做了很多事,學術(shù)成果一個接一個。他跟我商量,八十歲了,可否邀集歷屆同門一起慶賀一下,同時出一冊紀念文集。我當即表示不必如此。國家也好,個人也好,都以不折騰為上。好在士林了解我的脾氣,我態(tài)度如此,也就過去無話。不過,生日雖不過,卻想在今年出一本書。去年、前年就想好了的,老妻也覺得是好主意。靈感來自前年出版的《七十述學》。七十有《述學》,八十呢?《八十夢憶》這個名字一下就浮現(xiàn)出來了。 人生原本是一場夢。我經(jīng)歷的曲折可謂多矣。有夢想,也知道夢想的實現(xiàn)總是困難重重。因此對李白的《蜀道難》深感共鳴。也欣賞錢鍾書先生1957年寫的一首詩:“弈棋轉(zhuǎn)燭事多端,飲水差知等暖寒。如膜妄心應(yīng)褪凈,夜來無夢過邯鄲!边連類把自己的書房起名為“無夢齋”。九十年代和錢先生通信,一次提及此事,他說:“無夢過邯鄲,安知不即是夢囈乎?清人王正誼有句云:‘名下士無天下士,眼中人半夢中人!陨跤形叮婀┵p詠。”錢先生的意思,所謂無夢,是不可能的,自己看中的人,也有夢幻的成分在里面。這么說,我們都有夢,我們自己就是夢中人,區(qū)別只在夢醒與未醒而已。然而明人張翰的《松窗夢語》寫道:“安知夢時非覺,覺時非夢乎?”則醒和不醒,又不見得有區(qū)隔了。1919年吳宓在哈佛講《紅樓夢》,題目是《紅樓夢新談》,陳寅恪為之題詞的開頭兩句為:“等是閻浮夢里身,夢中談夢倍酸辛!边@和錢先生讓我賞詠的清人詩句如出一轍?芍磐駚淼奈幕,即使意趣高遠者,也無法出離“夢中談夢”的前后左右。 況且我是極愛做夢之人,幾乎夜夜有夢。后來知道做夢倒也不影響睡眠,反倒是睡得踏實的表現(xiàn)。夢中景致,無所不有。有人,有故事,有山川河流,有星辰天空。夢見的人,說來還真有點講究。七十年代,經(jīng)常夢見周總理。八十年代經(jīng)常夢見錢鍾書先生和楊絳先生。九十年代經(jīng)常夢見余英時先生。二十一世紀開始的十年,經(jīng)常夢見季羨林先生。湯一介、樂黛云、李澤厚、劉再復(fù)、龐樸、龔育之、李希凡等,也不時夢到。本所的梁治平、劉軍寧,也多次夢到。當然母親、父親、家人、妻子,更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夢中。 好多夢,都是和祖芬在一起。我還夢見過馬英九。他站在我家的窗前,用極小的塑料勺,一口一口地吃冰激凌。他第二個任期就沒有再夢見了。其實我和他只見過一面。后來在臺灣和一位曾經(jīng)在國民黨里有一定地位的人講此事,他說太絕了,馬英九執(zhí)政,就是在你家用小勺吃冰激凌的樣子。 《八十夢憶》寫的就是這些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我夢中的人物。以學術(shù)人物為主。沒有想到,我生命的歷程中,竟和這么多我敬重的學界人物,有如許情牽夢縈的交集。有些近現(xiàn)代人物,是我的研究對象,如王國維、蔡元培、傅斯年、張蔭麟、陳夢家、張申府等,雖未親炙,卻如同熟識的師長,沒有絲毫的陌生感。特別是陳寅恪和馬一浮,他們?nèi)缬半S形,時時陪伴著我,成為我學問世界和精神世界的強大支撐力量。要而言之,他們都是我亦師亦友的新交舊雨,或者心儀的前輩,把他們可欽敬的道德文章和我本人與之交往的有趣事體記錄下來,俾便“憶往事,思來者”,同時對自己也是一種心理安慰。 記得二十年前的2000年4月,大病初愈后與內(nèi)子,還有南師大的幾位好友,自南京,下?lián)P州,過鎮(zhèn)江,到常熟,經(jīng)蘇州,到上海,抵杭州,前后一個月的旅程,樂莫大焉?墒菑膿P州往鎮(zhèn)江的路上,我心有所思。我知道那里是沈括晚年隱居的地方,其居處現(xiàn)在就叫“夢溪園”,是一個與自己的名字相重合的所在。一車人,我又不好意思提出能否在鎮(zhèn)江停留。因為彼處的肴肉,是無論上海、蘇州都不能與之相比的,一上車幾個人就嘖嘖于口。我沉思了好一會兒,這才知道中午可以高興地品嘗肴肉了。 **個去處就是“夢溪園”。大家是為我而來,都高興得不得了。園里頗荒落,除我們幾人,沒有其他游客,工作人員也只有一個 。看了一會兒,拍幾張照,就要離去了。這時我在門口停了下來,問有沒有紙筆。工作人員遞給我一支小圓珠筆,和一本皺皺巴巴的登記簿。我問有沒有毛筆和宣紙,回答說沒有。同行的高永生是極能干的老師,立刻跑到街上連同墨汁都買了回來。我一揮而就,暢然地在一張宣紙上寫了兩行字:“古今同一夢,雙溪不二流!鄙蚶掷镉小皦簟弊,我名字里也有“夢”字,但他是古人,我是今人,“夢”字相同,夢的內(nèi)涵卻有古今之分別。沈括名字里有一個“溪”字,我名字里也有一個“溪”字,兩個溪字是相同的,但他姓沈,我姓劉!跋毕嗤,“劉”卻只有一個。這樣又把彼此分隔開了。并且諧音寫作“流”,含有兩個溪的流向不一定相同之微意。中午用餐略發(fā)斯義,大家不免為之欣喜,內(nèi)子則帶著只有我知曉的幸福感久久地笑樂于心。 看來我與夢的關(guān)聯(lián)也多矣。撂下這些古今典例不說,如果只是夢溪本人在八十歲的時候,寫一本關(guān)于往昔歲月的書,以《八十夢憶》名之,也是恰切得名正言順。但現(xiàn)在這本書,遠不止此了。《紅樓夢》**回作者自云,“閨閣中本自歷歷有人”,如果將“閨閣”換作我所熟悉的學術(shù)界,自然更稱得上“歷歷有人”。單是本書寫到的人物,就超過半百之數(shù)。只就本人親炙親歷者言,他們雖然領(lǐng)域殊科,年輩不一,閱歷有別,性情異趣,但都是一時之選,同為我的亦師亦友則一,F(xiàn)在他們統(tǒng)統(tǒng)作為本書中的夢中人了。各章文字,陸續(xù)寫成,大都發(fā)表過。只有何炳棣、李亦園、葉嘉瑩、戴逸、金耀基等少數(shù)幾篇為新近竣事。余英時、朱維錚兩篇,則系重新寫過。 錢鍾書先生囑我賞詠的清人詩句:“名下士無天下士,眼中人半夢中人!鼻耙痪洳环梁雎圆徽,只就后一句言,本書所寫的人物,應(yīng)該既是我的眼中人,也是我的夢中人。然陳寅恪題吳宓《紅樓夢新談》又說:“等是閻浮夢里身,夢中談夢倍酸辛。”則本書所寫,亦只不過是一個“八十兒兒”的“夢中說夢”而已。

八十夢憶 作者簡介

劉夢溪,文史學者,中國藝術(shù)研究院終身研究員,中國文化研究所創(chuàng)所所長,《中國文化》雜志創(chuàng)辦人、主編,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浙江大學求是講座教授、馬一浮書院院長。研究方向為思想文化史、明清文學思潮和近現(xiàn)代學術(shù)思想。主要著作有《傳統(tǒng)的誤讀》(1996)、《學術(shù)思想與人物》(2004)、《紅樓夢與百年中國》(2005)、《中國現(xiàn)代學術(shù)要略》(2008)、《陳寅恪的學說》(2014)、《當代中國之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變奏》(新加坡青年書局,2014)、《馬一浮與國學》(2015)、《學術(shù)與傳統(tǒng)》(上中下三卷,2017)、《陳寅恪論稿》(2018)、《中國文化的張力》(2019)、《王國維與陳寅恪》(2020)、《國學與經(jīng)學》(2021)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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