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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丹燕的上海 版權信息
- ISBN:9787532176748
- 條形碼:9787532176748 ; 978-7-5321-7674-8
- 裝幀:一般膠版紙
- 冊數: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陳丹燕的上海 本書特色
不同時代、生活在不同角落的新老上海人,心里都會有一個自己的上海,這是一座城市的活力與深度所在。陳丹燕用文字和圖片留下了夾雜著歷史的這一代上海人的憶,尤其是1960年代到1990年代那個社會主義的上海:和平飯店,上海牌手表,培羅紫西裝……那一邊一角,一絲一扣的細節(jié)被融匯進她自已心中的上海,于是一一個大時代、一座大城市,便在陳丹燕獨特的視角里呈現。 ——媒體人,曹景行 就像馬可·波羅為成尼斯而生、陳丹燕為上海而存在,上海也因她而更動人。《陳丹燕的上!窂1960年代開場,不僅有風花雪月,更有風雪里的人間煙火。不僅有紅顏往事,更有往事里的鍋碗瓢盆。*有意思的是,社會主義時期的少女記憶,構成了書中的潛文本。 ——華東師范大學學者,毛尖
陳丹燕的上海 內容簡介
紀實文學!蛾惖ぱ嗟纳虾!,18萬字,150多幅圖片。全書分"不是故土,卻是家鄉(xiāng)"、"川流不息"、"永不拓寬的街道"、"海上國潮,滬申摩登:注釋1960-1990年代的上海時尚"四個部分。陳丹燕以非虛構的筆法,分別講述了搬家與父母的八個箱子的故事。這些上海百年巨變中的日常生活、民間記憶與個人歷史,是一個考據嚴謹、書寫獨特的作家眼中的上海的前世今生。上海作為十九世紀通商口岸城市很重要的碼頭之一、如今的靠前大都市,它的來歷、它的雄心、它同世界聯系在一起的歷史,它對日常生活的尊重,在陳丹燕筆下,都是我們熱愛它的理由。因為,熱愛上海的滋味,就是熱愛世界的滋味。全書以多變的視角,冷靜的感性,綿密而細膩的文字,圖文并茂地將一個鮮活流動著的、具有獨特精神品格的上海,呈現在讀者眼前?梢哉f,"陳丹燕的上海"已成為一張獨特的文化名片,向中國、向世界傳遞著關于上海城市、文化的獨特魅力。
陳丹燕的上海 目錄
自序:川流不息
**章 不是故土,卻是家鄉(xiāng)
一、 我家的箱子
二、 我家的墓地
三、生活記
四、 上海的永久居民
五、自藍色馬賽克下的深深處
六、桂花酒
第二章 川流不息
一、 我家鄉(xiāng)的河流簡史
二、 不可能的世界
三、1:20的紀念
四、爬上高樓
五、2019年的咖啡閑談
第三章 永不拓寬的街道
一、 從愚園路到江蘇路:江聲浩蕩
二、 從寶慶路到復興中路:琥珀內的氣孔
三、南京東路:傳真
四、五原路:姚姚
五、 湖南路:戴西
六、武康路:永不拓寬
外一章: 海上國潮,滬申摩登:注釋1960-1990年代的上海時尚
陳丹燕的上海 節(jié)選
一、 我家的箱子*大的,是一只黑色大象皮的行李箱。它的年齡大過我,是我媽媽剛生下我小哥哥以后,父母到南洋工作時買的。然后,他們把它帶回國。當我家從北京搬到上海時,他們又把它帶到了上海。那時,我已認得我家的這個“陳”字。小女孩都是顧家的,在等車接我們回上海新家的時候,我忙著數我家的箱籠。我爸爸在箱子上貼了白紙,從“陳一”到“陳七”,都是我家的箱子。其中那個大黑箱子*大。父母一直搬家,可我們家在上海住了下來。所以七只箱子上貼著的白紙,也就保留下來了。大黑箱子很深,所以母親把我們全家的冬衣都放在里面。哥哥們的藍卡其布棉猴,父母的毛領子列寧裝,我的絳紅底子小花棉襖。小花棉襖的織錦緞的面子經不起磨,袖口的緞子面總是很快就磨破了,露出里面的布紋,好像膠卷上的顯影。大黑箱子底還放著父母在軍中發(fā)的粗羊毛軍毯,灰綠色的底子上有一些綠色和咖啡色的方塊,又粗又結實,它是1940年代中國內戰(zhàn)時的美軍軍用毛毯。插入照片1-1:搬家時父親在箱子上寫的標簽1974年暑假,我**次回北京我的出生地,在那里過夏天。我小時候的朋友領我去看我家從前住的四合院,我見到了小時候記憶里的朱紅色的大木頭門,但是我不再感到這里是我的家。從院子里散發(fā)出來的北方家居暖融融的生熟蔥蒜氣味,和我也不再相融,我像一只蚌殼般緊緊關著,帶著江南人對大蒜氣味的抵抗。對出身地的親切感就這樣突然失去了。插入照片1-2:2001年,父母的箱子開始來到我的家在黑箱子上面,摞著一只牛皮箱子。牛皮箱子是我家*結實的箱子,又厚又重。原先是放媽媽的旗袍和細軟。在她旗袍很多的時候,她曾經也把它們放在大黑箱子里,但隨著我長大,夏天一年年到來,她的旗袍漸漸被改制成我夏天穿的方領衫和綢短褲。她的旗袍一年年少下去了,就從大黑箱子里換到了牛皮箱子里。剩下來的都是年年取出來查看,卻都不舍得改造的漂亮衣服。箱子里還有一件紅色的游泳衣,媽媽年輕時為了到青島過夏天買的。那時候,媽媽一定沒有想到后來會生一個女兒,她的女兒長大以后也接著穿那件游泳衣。我也去了青島過夏天。夜里游泳,仰面浮在水上,看天上的星星。而那時,媽媽已不愿意下海游泳了。小時候曬霉,媽媽拿了她充滿了樟腦丸味道的細軟,到事先鋪了白單子的竹竿上曬,包括那件純羊毛的紅色游泳衣。我望著它,也沒有想到過以后我會去青島,像媽媽年輕時一樣,穿著它,站在一塊礁石上照相。照片上的我,比媽媽高,比媽媽傻氣。媽媽留給我一個配旗袍用的緞子小坤包,里面有一面鏡子。我把那個小包也放進箱子里存著。牛皮箱子上,是只更小一號的牛皮箱子,那是我爺爺的箱子。那箱子還是在1929年經濟大蕭條前買的,那時他在廣西做泰和行的掮客。1929年全球經濟大蕭條以后,他變得非常窮困,連妻子病死都辦不起像樣的葬禮。他卻沒有丟失這只皮箱。爸爸有時說,就是那時候,他突然體會到了窮人的可憐和恥辱。爸爸是因為這樣的處境,才激發(fā)出護衛(wèi)窮人的感情的吧。是這樣的感情引他將自己的一生投入到中國革命里去的吧。直到他進入彌留時,我問他如何評價自己的一生,他說他為自己一生的清白感到安慰。爺爺從前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等他從廣西到上海來和我們住在一起時,他的胡子已經很白了。他把皮箱放在他的房間里。小時候我識字早,看了一本兒童小說,叫《奇怪的舅舅》,那個故事說的是,一個小孩家里來了一個舅舅住,但后來小孩發(fā)現,那個舉止奇怪的舅舅原來是個國民黨特務。爺爺在我的眼里也是奇怪的,他說不來革命的話,他的箱子從來不準我翻。記得小時候,我特地找爸爸談了這只箱子,爸爸鄭重地向我保證,爺爺的皮箱里面一定沒有手槍和炸彈這樣的東西,爺爺也一定不是國民黨特務。但爺爺的皮箱仍舊是神秘的東西。爺爺去世的時候我還小,由姑媽保管爺爺的東西,直到姑媽也老了,去住老人院,把她的東西交給我來保管,我才有機會看到箱子。箱子里面裝著爺爺的照片,爺爺的孩子們的照片,還有一張我小時候的照片。從照片上看,我小時候并不像那么會懷疑別人來路的小孩。箱子里真的沒有一張繁體字的紙,不知道為什么。但在我的印象里,卻真的有一張。一米高的立箱,是爸爸年輕時用的。那是一只墨綠色的木頭箱子,四角八邊都用褐色的鐵皮和鐵釘包著。它比任何皮箱都要結實,也很漂亮精致。打開時,像打開一本書。里面用淡茶色的緞子做襯里,一邊是三個抽屜,另一邊可以掛兩套帶馬甲的三件套西裝,還有兩件襯衫,全程吊著,不會被壓皺。小抽屜可以放別針、領扣和袖卡之類的男人細軟,扁抽屜里能放下兩雙男人的皮鞋。要到許多年后,LV到上海來展覽它們家的古董箱子,我才看到,原來父親的鐵皮箱子是1950年代初的流行式樣。我記得在他的箱子里,有一套淡米色的尼龍西裝,還有下擺很長,一直遮住內褲的淡黃色尼龍襯衣。淺棕色的編織網眼皮鞋是捷克產的,帶著東歐那種輕松而淳樸的小布爾喬亞氣息。那時候的袖卡,里面是可以伸縮的鋼絲,外面包著緞子。爸爸的領帶夾是兩只金色的馬頭。小時候,只要看到它高高地立在走廊里,就知道是爸爸出洋回來了。當時,在美國艦隊的封鎖下,上海港口封閉蕭條,父親所在的中波航運公司,幾乎是全國唯一的一家外資聯營遠洋運輸公司,是上海的唯一西風窗。所以,他的工作需要他一直穿漂亮和講究的衣服,在上海滿街都是藍制服的時候。但他從未為自己有與眾不同的生活方式而感到慶幸,他是真心想要和別人一樣穿藍制服。他總是教育我們小孩,他這樣講究,完全是工作需要,而不是我們借此可以與眾不同的理由。所以從很小開始,我就知道要抵抗物質?墒牵也孪,爸爸也喜歡漂亮的衣服和輕而結實的捷克皮鞋,明白它們到底是比藍布衣服好看。也許他也喜歡歐洲,他自學了俄文、英文和波蘭文,早年還學了日文。聽說,在工作中,他喜歡直接用外語和外國人交談。他也喜歡自己開車,喜歡自己擦洗他的蔡司微型相機。所以,他總是把飛機降落時發(fā)的薄荷膠姆糖留給我吃,那是波蘭糖,由波蘭航空公司發(fā)的,因為在中國買不到那樣的糖。他還會把給我買的玩具放在他的皮鞋里。那是些漂亮的波蘭塑料玩具,過家家時候用的。但是他從來沒有表現出對它們的留戀。到晚年,他更愿意沉浸在對年輕時那些危險而艱苦歲月的回憶里:在延安,在東北。他留戀那時革命者的隊伍中一心為了理想,全然不計其他的單純和決然。鐵箱子是我小時候*愛看到的東西之一,如今它平放在我家的沙發(fā)前面,成了茶幾。插入照片1-3:2019年,箱子與我一起迎來了又一個春天二、 我家的墓地 (二級標題) 我父母帶著八個大箱子和他們的三個孩子,來到上;疖囌,聽說是在3月的一個傍晚。 那時我三歲多,不記得那么多復雜的日期。 但我已經記得火車站候車室屋頂上的霓虹燈,是紅色的。 我指著它們對母親說:“上海! 母親對父親說:“這孩子認得字了! 我父親贊許地沖我笑了笑。 那天,父母帶著我們和我們家的箱子來到五原路的院落里,那里有我們的家。我的小床是綠色的,床架子上有四只銅鈴。 我們家三個孩子都認為自己是北方孩子,在燦爛尖銳的藍天下生活,穿藍色棉猴御寒,我們與這個終年多云的舊通商口岸城市全無干系。可是日子也就這樣在認同的猶疑中過去了。慢慢地,我們各自在上海成了家,從家里搬出去,而我們的父母始終住在原處,只是房子漸漸老去。原來漆了綠漆的木窗木門,如今大多數人家都換成了塑鋼的。我小時候,春天的傍晚,微風搖動打開的木窗,鐵搭鉤就會發(fā)出的咯咯聲,現在換成了塑鋼窗子,就再也聽不見了。 別人偶爾問起我家鄉(xiāng)在哪里,我總是說,我生活在大都市里,從未有條小河從我家門口流過,也沒有一棵歪脖子老槐樹,因此我是有家無鄉(xiāng)。在春天,玉蘭花映著滿樹的花影,茶花落了滿地紅英,白色的吉野櫻安靜精致,卻在微風里千朵萬朵飄落下來,奔赴凋零。一路看著街上的花,想到的是將我一手帶大,又照顧我孩子長大的姑媽中風了,去世了,如今,我無論到了哪里,也找不到那個穿天藍色大襟衣服的,九十六歲的,白發(fā)蒼蒼的矮小老太太。 她中風的那天,我去醫(yī)院時,看到滿樹都是桃花和玉蘭。她出院那天,八重櫻沉甸甸地蕩漾在發(fā)亮的枝椏上。她再入院的那天,玉蘭樹的花都落盡了,滿樹新綠。她病危的那天深夜,街上飄蕩著淡藍色的夜霧,還有含笑花清爽的香味。在我更小的時候,上海滿城蕭索,年年都是沒有花的春天。但是生活并未虧欠我,我得到的重大補償就是,我從小都跟姑媽睡在一張大床上,直到長大,直到出嫁。 一年以后,春天到來以前,父親以九十二歲的高齡去世。我從不懷疑自己是父親*疼愛的孩子,父親的葬禮上,我心里只有一個詞:唇亡齒寒。 插入照片1-6:父親的訃告 我開始頻繁地回家探望母親。上海的冬天總是下雨,總是陰冷的天色,這個冬天,我身體里也一直都是黯淡的,浮腫的。 直到有一天,春天突然到來,好像一只骯臟的玻璃瓶突然被摔碎了一樣,到處都是閃閃發(fā)光的碎玻璃。 我在回家的路上。 在我家門口,看到一棵高大的雪松,它遮住了藍天。它站在墻角的花壇里,那個早已失修又蕭條的花壇,冬青樹叢里世世代代都住著野貓。 在我小時候,雪松前豎著一塊洋鐵皮,上面畫了毛主席穿藍長衫的畫像,那里是我們院子的小廣場。1966年時,我父親曾在小花壇前面被批斗。此刻,什么都消失了,當年一棵只與我哥哥一樣高的雪松,現在長到三層樓高了。 春天那濕潤的,一團和氣的微風經過松樹的枝椏撲在我臉上。它讓我突然想到自己的少年時代,在春天的傍晚,沿著華亭路走到東湖路,去我*要好的朋友家聊天,或者一起拉手風琴。中學時代,我學手風琴,她也學手風琴。我還記得那種寧靜的,涼爽的,沉甸甸的春風是如何掀起耳朵兩邊的細小頭發(fā),它們從不會長長,只軟軟地倒伏在面頰旁。如今,我和我少年時代的手風琴伙伴,已經做了半生的知己,我們的孩子也都成人了。 路過雪松墨綠色枝椏的那幾分鐘里,我就路過了我的整個青少年時代。這個我小時候陌生的城市,現在處處能找到丟失了的過去。往事是那么具體卻又虛擬,它們在時間的深深處,不可觸摸卻又毫不褪色,繾綣纏繞。我從未想到過此地就是自己的家鄉(xiāng),即使沒有小河與老槐樹,那都市中的幾條街道,幾棵老樹,幾個春夜,也是家鄉(xiāng)。 **次從德國回來,是5月29日到達的上海。我特地帶了滿滿一箱子調料,巧克力,甚至一只蛋糕。箱子太重,出租車司機拒絕幫我搬箱子。 我站在樓下,一聲聲高聲叫喊我丈夫的名字。然后,我聽到我孩子興奮地大叫:“我媽媽回來啦!” 我孩子才三歲,正是當年我到達上海的那個年紀。她得站在馬桶蓋上,才能攀上面向院子的狹長窗臺。在上海多云的藍天下,她從北窗露出小半個腦袋和一根歪歪斜斜的小辮子。“媽媽!媽媽!”她一聲接一聲地叫著我,贊嘆我們重逢了。 如今,她已經是一個終日忙碌的設計師了,生活在萬里之遙。而我,也已經在那年,從慕尼黑到維也納的旅行開始,開始了自己在歐洲各地斷斷續(xù)續(xù)的旅行。如今已經二十八年了。那真是漫長的,看不見盡頭的旅行。只是每次的回程機票目的地都是上海,每次都回家。 父母家的八只箱子早已被我收回到自己家的客廳里。那些箱子有它們自己的名字,藍箱子,牛皮箱,大黑箱子,鐵皮箱子,父母當年就是這樣一一稱呼它們。當年遷徙時,父親用白紙貼在箱子拎把旁邊,給那些箱子編了號,還是用毛筆寫的,陳七,陳十。那幾張白紙都還貼得好好的,只是泛了黃。*小一只皮箱是我祖父的。現在我在里面收著祖父的一只洋鐵皮煙絲盒子,還有姑媽鉤帽子的鐵鉤針。 箱子上放著我家*后一張合家歡,爸爸坐在輪椅上,大哥滿頭白發(fā),小哥哥看上去很帥,但實際上他肺上的癌腫已經發(fā)動了,可我們都不知道,只是忙著與爸爸惜別。那張照片是2011年春天照的,我們家四代同堂,丁香花園的草坪青翠一團。這是我們家從命運手中偷來的*后一個完滿的春天。而對我家*小的孩子李翼張來說,卻是與他爸爸家的長輩們**次見面。這個孩子2010年像我一樣出生在北京,像我爸爸小時候一樣姓李,像我姑媽一樣屬虎。像我們家所有的人一樣,籍貫廣西平樂。 清明時節(jié),我們帶著鮮花去祭掃。在郊區(qū)我們兄妹買下一塊墓地,地里有棵羅漢松,它遮蓋著土地。還有一塊大石,刻著我家的來歷。父親與姑媽在這里歸入大地,然后是我二哥。他們的骨灰營養(yǎng)著這棵松樹。我家的人都知道,以后我們也會來這棵松樹下,與他們團圓。有一塊家庭墓地的感覺是安穩(wěn)而奇異的。 插入照片1-7,1-8:我家的墓園 他們現在都在土里,圍繞著那棵松。石塊上嵌著他們的照片,比起我們家*后一張全家歡,他們在石塊上的照片里笑得很疑惑,那是一種迷了路的樣子。他們的名字下面刻著他們這一生簡短的歷史。他們出生在不同的城市,卻都卒于上海。他們是此地的永久居民, 因此,此地已經是我的家鄉(xiāng)。 放下橙子,蘋果, 撒上新鮮的花瓣,點燃線香:“你們在這里都過得還好嗎?” 插入照片1-9:墓園上的天空 心里卻想,也許他們在地下也很想念我們吧。所以那棵羅漢松才會綠得那樣濕潤。 用手掌按在那覆蓋了我至親的泥土上,被春日曬暖的泥土,讓人想起*后握著他們的手時,留在自己掌心里的體溫。大概這就是家鄉(xiāng)的泥土。遠走天涯的人們,用小玻璃瓶裝起一撮泥土,掛在脖子上。要是在異鄉(xiāng)水土不服,就挖出一小塊泥土,沖了開水喝下去。 聽說這個土法子治好了不知多少人過敏的身體。
陳丹燕的上海 作者簡介
陳丹燕,1980年代以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步入文壇, 1990年代轉入成人文學創(chuàng)作,以非虛構紀實類作品和其漫游世界的旅行文學廣受關注。主要作品有外灘三部曲《外灘:影像與傳奇》《公家花園的迷宮》《成為和平飯店》,上海三部曲《上海的風花雪月》《上海的金枝玉葉》《上海的紅顏遺事》,另有《永不拓寬的街道》《慢船去中國》《一個女孩》《我的媽媽是精靈》,以及12本陳丹燕旅行文學叢書和長篇小說《白雪公主的簡歷》。 作品在國內外廣受贊譽。曾獲全國優(yōu)秀暢銷書獎,上海圖書獎一等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文學金獎,奧地利國家青少年圖書獎金獎,德國國家青少年圖書獎銀獎,及中國臺灣《聯合報》等媒體頒發(fā)的年度優(yōu)秀圖書獎。其旅行文學作品獲塞爾維亞國家旅游局特殊貢獻獎,及中國百家書店評選的“單向街書店文學獎”之“旅行文學獎”。作品已被譯為英、德、日等多國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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